“年轻人是富有者,而老年人是匮乏者。”这是美国著名计算机科学家尼葛洛庞帝就数字化时代有关代际差异所做的一个论断。刚过去的“黄金周”期间,无锡火车站为无健康码者设置专门通道,在网络上引发大量点赞和议论。但这也凸显在网络快速发展的当下,老人群体面临的尴尬。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报告,中国60岁及以上的老人中,近8成(约2亿人)在2019年一整年里没使用过互联网。其实,不止中国,发达国家同样面临老年“数字难民”社会问题,《环球时报》驻多国记者就此进行了调查了解。
德国:信息教育应“从老年人抓起”
新冠疫情正在改变德国老年人对互联网的态度。德国信息技术、电信和新媒体协会(BITKOM)本月初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德国65岁以上老人上网人数从1月的48%增加到49%;认为数字化是一个机会的比例从64%增加到69%;把互联网看作危险事物的比例从33%下降到29%。“互联网对老年人的重要性正在增加。德国老年人面临的数字鸿沟很大,需要政府和社会的大力支持。”BITKOM协会主席贝尔格说。
75岁的布里特是柏林一名退休护理人员,她对《环球时报》记者说,自己以前对互联网有抵触情绪,认为老年人不会用互联网照样能享受生活,但这次疫情让她明白,不会用互联网甚至无法“独立”生活——远程医疗、购物不会用,网络交流没机会。为此,她专门到社区学院报了一个互联网基础班。现在,她已经能用智能手机和电脑阅读新闻、收发邮件、订购物品、视频聊天。“我感觉自己似乎更好地融入这个社会了。”她说。
德国联邦家庭事务、老年、妇女及青年事务部(BMFSF)部门主管克莱恩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对于老年人来说,进入新的数字领域有很大困难,这既是技术上的难题,也是心理上的,甚至有人称他们为“数字文盲”“数字难民”等。老年人的数字化问题,是政府的一大挑战。
德国政府推出了老年人互联网战略,希望通过基础建设及开展项目,在未来10年把老年人的网络普及率从目前的不到一半提升到80%至90%。德国还成立一个数字机会基金会,资助相关项目。“如果政府在学校投入几十亿欧元来促进数字化学习,那么在老年人网络学习上的资金投入也非常有必要。”德国不来梅大学信息技术专家库比切克如是说。
据了解,德国将培训一批专门的老年信息技术辅导员。这些信息技术辅导员来自老年中心、养老院、社区学院等机构。库比切克说,老年数字化教育必须符合这一年龄层的特点,需要懂得老年人心理的辅导员。德国还将编制相关教材。同时,德国将拨款数亿欧元给3万个老年中心、3000个养老院等机构购买电脑。每个机构平均配置10台平板电脑。
此外,德国各个社区学院都提供老年人信息技术教学课程,还为老年人提供网上问答平台、线下网络学习“咖啡会”等。相比社区学院的课程,“咖啡会”较为松散,深受不爱上课的老年人的欢迎,他们可以从电脑开机学起,不需要担心学得太慢。
德国各大城市近年来还流行大学生免费住进老人院项目。慕尼黑大学生服务中心告诉记者,这种项目供不应求。老人院为学生免费提供20平米的房间,而大学生则在业余时间教老人们怎样使用电脑,使用社交媒体,安排老人们就诊等。
克莱恩认为,随着老龄化社会的来临,老年人提升数字化能力不仅有利于自身,也对国家治理越来越重要,可以减轻社会负担,提升国家竞争力。信息教育应“从老年人抓起”。
日本:“老人内阁”不想被时代抛下
约一个月前,71岁的日本新任首相菅义伟率21名内阁成员亮相,却被揶揄为“老人院”,因为他们的平均年龄达到60.4岁。而执政党自民党的干事长、总务会长、政务调查会长的平均年龄更高达71.4岁。年龄,或许代表着经验,但在某些方面也可能是阻碍。
在网络化与数字化进程方面,日本与发达国家、第三大经济体等身份不符,一直受到诟病。在IT概念被热炒的千禧年,时任日本首相、63岁的森喜朗在公开场合甚至将“IT革命”说成了“它(英文it)革命”。不奇怪,森喜朗曾称自己是“电脑盲”。曾任日本奥运担当大臣同时兼任网络安全战略本部副本部长的樱田义孝,在2018年11月的一次众议院会议上直言“自己并不亲自使用电脑”,当有人质疑日本的核电站资料是不是通过USB进行存储、会不会受到黑客攻击时,他竟然回答:“使用的时候会打个洞吧,具体细节我不清楚。”
文章来源:《电脑与电信》 网址: http://www.dnydxzz.cn/zonghexinwen/2020/1016/505.html